刘玉广

（这是 笑着歌 第 1330 篇原创，未经授权请勿转载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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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大，我的小。”97岁的太爷把脸憋得通红。

“你的大，我的小。”3岁的重孙不依不饶。

“让我咬一口。”太爷往前凑。

“不。”重孙拿着冰糖葫芦往后躲。

“让我咬一口。”重孙往前凑。

“不。”太爷拿着冰糖葫芦往后躲。

一屋子的人笑得前仰后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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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岁的太爷徐特，近来有些糊涂，认不清人了，也想不起很多事了。太奶去世前的几年，他总是问：“你是谁呀，怎么老是呆在我家不走哇？”

“老混蛋，我是你老婆。”太奶装作生气的样子。

“噢，是我老婆。老婆是什么东西呀？”让一家人哭笑不得。

忽清楚忽糊涂。在一起就吵，不在一起就找。一次太奶住院15天，太爷半夜不睡觉，“秀琴——秀琴——” 叫得大家都睡不好觉，心里非常难受。

特别是太奶去年永远地走了以后，太爷精神明显不好起来，身边没人就大喊大叫地找“秀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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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媳妇上班了，3岁的重孙徐功达，被送到奶奶家。爷爷抱着重孙去见太爷，神气、漂亮的徐功达的小模样，一下子让太爷欢喜不已，非要抱抱。太爷胡子拉茬，脸上瘦骨嶙峋。特别是眼睛突出来似的，吓得小功达死活不让抱。爷爷只好抱到跟前，让老人看看，重孙用小手拼命往外推他的脸。自从小功达来了以后，老人再也大喊大叫太奶的名字了。每天都围着重孙转，亲得不得了的样子。3天后，小功达也慢慢接受了太爷，也开始让他抱了。爷爷、奶奶就在左右保护着：“别摔着、别摔着。”

吃饭的时候，一老一少经常为一道自己爱吃的菜“吵架”。说来奇怪，爷孙竟然口味基本一致，不喜欢的都不喜欢，喜欢的都喜欢。两人往往为了一道菜，各不相让。这时的太爷，基本不记得小功达是谁了。小功达也一定在想，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，为什么总是跟我一个小孩抢菜吃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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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老一少都爱吃西红柿炒鸡蛋。爷爷出主意，让奶奶提前分好了。一人一份。可是，端上来后，你看我的，我看你的，都以为对方多，然后就去抢对方的。没办法，爷爷就给他们调换个个儿，没想到，效果出奇地好，太爷满意，重孙满意，这才相安无事。

这天一大早，太爷就起床来到重孙的屋里。重孙与爷爷、奶奶在一屋子睡，但自己有一张精致的摇篮床。功达睡得正香，被太爷用手指捅醒：“你是谁呀？”

“我是你重孙。”功达醒后，没有哭闹，瞪大眼睛，定定地望着太爷说。

“重孙是什么东西呀？”太爷一边说一边想弯腰抱，不想功达不想起，还没睡足，就不耐烦地大声喊起来：“爷爷——奶奶——”

正在收拾院子的爷爷和做早饭的奶奶，以为发生了什么事，急忙跑进屋子。老人正在抱，功达极力地挣扎着不让抱。

“爸，干什么呢？”爷爷一把抱过功达：“不害怕、不害怕，太爷喜欢功达。”

“他是谁呀？”太爷盯着功达问：“他是谁呀？”

“您的重孙子。”

“重孙子是个什么东西啊？”

“是我的孙子，您孙子的儿子。”

“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呀？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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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说了，快把爸爸扶回屋去。说好了，以后我们出门，把门锁好了。虽然爸爸不会出什么事，但毕竟糊涂了，难免办一些糊涂事。”奶奶无不担忧地说。

功达爷爷也说：“你说得是，要不就留个人陪着？别让他害怕。”

这天，功达说想吃冰糖葫芦，奶奶对爷爷说：“那就多买几串，看爸爸吃不吃。”

太爷很高兴。可是，当他接过一串冰糖葫芦，看一眼自己的，看一眼重孙的，以为他的大。冰糖葫芦是功达的最爱，他看太爷直看他的，就也看太爷的，以为太爷的大，一老一少就吵吵起来了。

“一边大、一边大。”奶奶说，不管用。

爷爷上前拿过老人的，又一把拿下孙子的，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交换，不想，两人立刻欢天喜地吃起来。

爷爷无奈地摇头：“简直就是一对‘活宝’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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